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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勤先生对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贡献

2021-02-07 22:00分类:中国古代史 阅读:

 

  【学人追忆】

  刘钊教授在总结中国近现代以来文字学研究的学术史时曾经写道,“李学勤涉猎面广,学问渊博,在甲骨学、青铜器研究、战国文字、秦汉简帛、文化史、先秦史诸多方面都深有造诣”。秦史和秦文化研究,在李学勤先生所进行的学术探索中只占非常有限的比重。尽管如此,他的学术关注,往往对学界有所引导。他的考察方法,往往对学界有所启示。他的创新识见,往往大大提升这一研究方向的总体水准,不仅在若干研究专题占据着学术制高点,有些认识将长期对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推进发挥引领和指导的作用。

  秦文物研究的先行者

  对于秦史的总结,有学者走出了自早期秦史开始追溯,而并非仅仅考察秦王朝史、秦帝国史的学术路径。这一学术认识,其实李学勤很早就已经付诸实践。

  早在20世纪50年代,李学勤就对秦国器物多有关注,发表了《战国时代的秦国铜器》(《文物参考资料》1957年第8期)这样的专门研究秦器的论文,此后又在《战国题铭概述(下)》(《文物》1959年第9期)中,对易县和长沙出土的两件秦戈有所补论。《补论战国题铭的一些问题》(《文物》1960年第7期)一文,则根据对原器的目验,补正了对秦始皇四年吕不韦戈题铭的释读。在《关于东周铁器的问题》(《文物》1959年第12期)一文中,他赞同不以《诗·秦风》的“驖”字作为铁器出现之证,并从文字衍变的角度进行了说明。这样的论点,体现了学术上的高度清醒。

  发表于秦史研究热潮刚兴起之时的《秦国文物的新认识》(《文物》1980年第9期),是一篇学术内涵极其丰厚的论文。对新出秦器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并且通过这些材料“分析秦与东方各国文化的异同”,对过去著录的秦国文物,也提出了新的认识。文中所分别论述的专题包括:一、不其簋与秦早期历史;二、春秋前中期秦器的序列;三、中山鼎与平安君鼎;四、秦郡县造兵器的新发现;五、论秦咸亭陶文。

  在《北京拣选青铜器的几件珍品》(《文物》1982年第9期)、《论河北近年出土的战国有铭青铜器》(《古文字研究》第7辑)、《〈中日欧美澳纽所见所拓所摹金文汇编〉选释》(《四川大学学报丛刊》第10辑)等论文中,李学勤也论及秦器。《谈文水出土的错银铭铜壶》(《文物》1984年第6期)一文所讨论的铜壶,虽然是一件燕器,然而出土于秦代墓葬中,据推定,大概“是在秦向东方发展过程中流落到秦人手里的”,因而也与秦史有关。其他如《秦公簋年代的再推定》(《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第13~14期)、《秦孝公、惠文王时期铭文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92年第5期)、《最新出现的秦公壶》(合著,《中国文物报》1994年10月30日)、《秦怀后磬研究》(《文物》2001年第1期)、《“秦子”新释》(《文博》2003年第5期)、《论秦子簋盖及其意义》(《故宫博物院院刊》2005年第6期)等,也都以真知灼见,推进了秦史与秦文化的研究。

  《战国秦四年瓦书考释》(《联合书院三十周年纪念论文集》)、《记秦廿二年石臼》(《秦汉研究》2007年)等论文,对于学者较少讨论的其他材质的文物遗存也进行了认真研究,提出了重要意见。关于石鼓文的年代,以往存在多种认识。他指出,“与石鼓有关的《秦风》云‘游于北园’,‘北园’据出土陶器知在今凤翔,这对判断石鼓原在地和年代提供了新的线索。看来,石鼓大约为春秋中晚期的作品”。这样的判断,是有说服力的。

  《西汉金文中的咸阳》(《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1期),通过对一件西汉青铜器的研究,澄清了有关秦行政地理的一个重要问题。其中涉及地名移用的人文地理规律,对秦汉北边的开发史,提供了新的文物信息。

  对于作为秦史重要物质遗存的秦器的研究,李学勤有突出的学术贡献。他尤其善于将出土文物、传世文物和海外流散文物进行综合研究,其科学识见为许多学者所不及。

  二十世纪末涉及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新的文物资料的发现,以秦封泥和秦玉牍最为引人注目。对于这些新的文化信息,李学勤有《秦封泥与秦印》(《西北大学学报》1997年第1期)、《秦封泥与齐陶文中的“巷”字》(《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第8辑)、《秦玉牍索隐》(《故宫博物院院刊》2000年第2期)等论文发表。关于秦封泥研究较新的论说,又有《秦封泥(官印)文字书法艺术集评》(《书法》2017年第10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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