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来新四军史料的整理与研究

2021-02-07 23:18分类：中国现代史阅读：

　　内容提要：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抗战时期即已开始，新中国建立后发展迅速。70年来，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工作，在综合性史料、专题文献、回忆录等的编纂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尚未编纂出一套完整、系统、全面地包含中外政府档案、文献、报刊和口述史料的新四军大型史料集，在史料整理的基础上展开考证、辨伪、校勘、注释、编写目录提要等史料研究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全面开展这项工作，是一个崭新的新四军史料整理和研究过程。

　　关键词：新四军史料整理研究

　　作者简介：邱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

　　1949年以前，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人民军队就非常重视新四军史料的保存和整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工作迅速开展起来，从1951年开始，陆续出版了一批新四军老战士回忆录和专题资料集，其中以新四军军史史料为主体的工作较为突出。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学术界整理出版新四军史料取得了可喜成绩，但总体而言，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和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全面系统地搜集、整理新四军史料，尚未展开，在全面系统的史料整理的基础上展开考证、辨伪、校勘、注释和编写目录、提要等史料研究工作，更未计及。编纂一套完整、系统、全面地包含中外政府档案、文献、报刊和口述史料的新四军大型史料集，将此项工作向前推进一大步，势在必行。

　　一、国内关于新四军史料的整理与研究状况

　　(一)1949年以前新四军史料的总结和整理

　　抗日战争时期，随着新四军及其根据地的形成和发展，保存整理新四军资料，宣传新四军的功绩，是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军队的重要工作之一。这一时期，在党领导的研究机构、八路军总部编纂的有关抗日战争的材料中，新四军史料的总结和整理是重要内容。

　　1940年，延安时事问题研究会编印《抗战的中国丛刊》(1957年重印)，其中包含新四军史料。该丛刊收集的材料从抗战前到1940年7月止，材料来源主要为国内公开发行的报刊书籍。包括：(1)《抗战中的中国经济》，涉及敌占区、国统区和根据地(包括新四军根据地)的金融、货币、财政、物价和人民生活的比较，新经济生活的模范。(2)《抗战中的中国政治》，涉及新四军的主要有抗战中的民主政治模范地区，即新四军抗日根据地。(3)《抗战中的中国军事》，与新四军有关的包括抗战三年军事发展概况，抗战中的军民关系与官兵关系，抗战中的军队政治工作，抗战中的民众武装等。(4)《抗战中的中国文化教育》，其中涉及新四军及其抗日根据地的教育、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内容。

　　抗战后期，八路军总部编印的《中国现代史资料丛刊》①包含两种有关抗日战争的综述资料，均有关于新四军的内容。(1)《中国敌后抗日民主根据地概况》(延安新华书店1944年10月出版)，其中华北和华中敌后部分，均有与新四军有关的内容。所收材料到1944年10月，有附图可供参考。(2)《抗战八年以来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编辑，1945年3月出版，重印时作了修改)，对1937年至1944年新四军经历的每次重大战役、反扫荡和民兵活动，均详尽叙述，对政治、经济、文化工作，也有提及。

　　新四军的主要领导人历来重视自身历史的总结和研究。1941年7月7日，《江淮日报》发表了新四军参谋长赖传珠的《抗战四年来的新四军》，对新四军的成立发展、四年来的抗战成绩、对敌我战术的检讨和经验教训，作出论述和总结。1943年3月，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兼新四军政委刘少奇结合自己从1936年春到1942年春的经历，在党内作了《六年敌后工作经验的报告》，其中第三部分即是论述抗战初期与发展时期华中工作的经验，对研究新四军史，特别是皖南事变前的华中党和新四军的历史，是重要文献。1945年5月，新四军代军长陈毅出席党的七大，在会上作了《新四军抗战始末》的书面发言和《华中党和新四军的工作》的即席发言，叙述和总结了新四军八年抗战历史。这些均是研究新四军的重要文献。

　　(二)中国大陆整理与研究新四军史料的状况

　　1、1949—1977年新四军史料的整理与研究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新四军史研究迅速开展起来。其中，中共中央军委和有关部门都很重视军事斗争历史的研究，军史的研究进展很快。配合新四军抗战史的研究，史料的搜集和整理迅速展开。根据中央指示，1951年底，华东军区司令部和第三野战军司令部选调张耀先、姚杰等人成立军史科，收集和整理新四军和第三野战军的历史资料，为后来军事部门系统研究新四军战史，准备了大批原始材料。1958年10月，又成立以梅嘉生为主任的战史编辑室，整理和汇编了大型新四军战史资料集《新四军抗日战争史资料选编》，约800余万字，为完成新四军史的第一部著作《新四军抗日战争史》，打下了坚实的史料基础。

　　新中国成立后，陆续编辑出版了一些关于抗战史的专题史料，其中有关于新四军的内容。1977年，复旦大学历史系编纂印行《日本帝国主义对外侵略史料选编(1931—1945)》，所收录的日本侵华文件和日本战犯回忆等文献中，有涉及新四军及其华中抗日根据地的史料，为新四军研究提供了更广泛的史料基础。

　　这一时期，有关新四军、革命先烈的回忆录陆续整理出版。主要有安徽芜湖市文联编《皖南烽火》(上海文艺出版社1960年版)，周士第的《回忆叶挺将军》(陕西人民出版社1969年版)等。而关于新四军和南方八省游击队的回忆，在各类报刊杂志中多有登载，如《解放军文艺》1957年第4期登载王国华的《学会打游击》，肖华的《渡河东征》(《人民日报》1961年6月27日)，刘建华的《赣粤边三年游击战争回忆》(《工人日报》1961年6月30日)，唐少田的《迎战蒋家河口——回忆新四军江北抗战第一仗》(《安徽日报》1965年9月8日)等等，对新四军组建、发展的研究意义重大。不过，汇集成册的不多。

　　前述800余万字的大型史料集《新四军抗日战争史资料选编》在整理编辑过程中，也对诸如文献作者、时代、内容、版本、真伪等大量问题作了一些考证和校订。但总体而言，这一时期，对新四军史料本身的研究，如辨伪、校勘、考释等较少，注释也只是视需要少量存在，很不系统。随着“文化大革命”爆发，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工作暂时停顿下来。

　　2、1978—1999年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和研究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为了更广泛和深入地研究新四军的历史，各省市先后成立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在史料搜集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为新时期整理、出版多卷本新四军文献资料打下基础，为新四军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史料。为了给进一步研究和撰写《新四军战史》等著作奠定基础，1985年3月，中共中央军委决定成立以叶飞为主任，张震、唐树棣为副主任的《新四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委会，主持并陆续编辑出版了一批史料汇编或选辑。

　　(1)综合性文献资料汇编

　　这一时期，关于新四军的综合性资料汇编，主要有：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的《新四军参考资料》(3卷)②、《新四军文献》(5卷)③等，为研究新四军提供了重要的第一手材料。1995年，由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委会编纂出版了大型历史资料丛书《新四军》10卷本，收录党和军队关于新四军的档案、文献、讲话、文稿、回忆录等，为新四军历史的研究提供了丰富、准确的第一手史料。④在这些新四军综合文献资料的研究方面，整理者对史料作了一定的注释、辨伪、校勘，并有相关的解释和研究成果。

　　此外，《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编审委员会经过近10年的搜集、整理，先后出版了阎景堂主编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综合篇)》、《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纪事》等史料和史料研究成果，为研究新四军的前身——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的三年游击战争、新四军的组成与发展，提供了较为可靠的材料。⑤

　　(2)一批专题史料得到整理出版

　　其一，关于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史料集，主要有：马洪武等编《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史料选》(7辑)，收入了1937—1945年间有关新四军的中共中央指示、文电，新四军负责人的讲话、文稿，共250万字。⑥由中共江苏、安徽、湖北、浙江、河南等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和省档案馆联合编辑出版《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关于新四军的包括《苏中抗日根据地》、《淮南抗日根据地》、《苏北抗日根据地》、《淮北抗日根据地》、《鄂豫边抗日根据地》、《苏南抗日根据地》、《皖江抗日根据地》、《浙东抗日根据地》等近10种，是一套集综述、历史文献、回忆录为一体、规模较大的史料丛书，对史料作了基本的辨别、注释，为全面研究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提供了较为可靠、丰富的史料。⑦

　　关于华中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史的研究，颇受重视，各类相关史料的整理编纂取得多项成果。主要有：财政部财政研究所、中国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合编《华中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史料选编》(4卷，档案出版社1984—1986年版)，江苏省财政厅、江苏省档案馆等合编《华中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史料选编(江苏部分)》(7卷，档案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1984—1987年版)，安徽省财政厅等编《安徽省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史料选编》(3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本书编写组编《华中抗日根据地和解放区工商税收史料选编》(3卷，安徽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鄂豫边区财经史编委会、湖北省档案馆、湖北省财政厅合编《华中抗日根据地财经史料选编——鄂豫边区新四军五师部分》(湖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新四军上海研究会上海高校专题组编《上海地下党支援华中抗日根据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浙江编写组编《浙江抗日根据地财经史料选编》(4册，内部出版)，等等。这些财经史料的搜集、整理和出版，为进一步研究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提供了较为翔实的史料。

　　其二，关于皖南事变、黄桥战役等专题资料的整理，较为集中。主要有：中央档案馆编《皖南事变资料选辑》，所收资料主要是中国共产党关于皖南事变的文件，同时收入少量报刊社论和文章、国民党方面的材料，等等。⑧此外，还有南京师范大学政教系党史教研室编《皖南事变资料选编》(1979年印行)，安徽省文物局新四军文史征集组编《皖南事变资料选》(安徽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皖南事变资料编选组编《皖南事变资料选》(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收录有中共中央的有关文电、书报杂志有关记载、若干反面文件、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回忆，以及关于新四军和皖南事变的调查材料。关于黄桥战役，有新四军黄桥战役历史陈列馆等编《新四军黄桥战役史料选》(1981年内部印行本)等。

　　其三，新四军在各地的史料汇编。主要有：中共镇江市委党史办公室、茅山新四军纪念馆筹备小组办公室编《新四军在茅山：抗日斗争史料选》(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安徽省军区主编《新四军在安徽》(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中共盐城市委党史办公室编《新四军重建军部以后》(江苏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新四军军部在盐城》(江苏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上海市委党史办公室编《上海人民与新四军》(知识出版社1989年版)，张再传、刘顺发主编《新四军军部在黄花塘》(江苏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周辰觉、刘顺发主编《新四军联抗部队》(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江西省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编《新四军在江西》(江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陈硕峰主编《驰骋江淮——纪念新四军成立60周年》(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以及豫皖苏党史办合编《淮北抗日根据地史料选辑》(10余辑)，鄂豫边革命史编辑部编《鄂豫边区历史资料》(8辑)，中共盐城市委党史办编《苏北抗日根据地史料选》(10余辑)，等等。

　　其四，有关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各项工作的史料汇编。主要有：鲁艺研究会编《新四军的艺术摇篮》，印刷印钞研究会编《黄海激浪》，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上海分会编《战斗在华中敌后——新四军印刷厂印钞厂革命斗争史料选》(4辑，收录新四军印刷印钞厂的革命斗争历史资料)⑨，军工史研究会编《军工资料》，军医研究会编《新四军卫生史料》，南京军区联络部编《新四军敌军工作史料》，等等。多为内部出版资料，为研究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各方面的工作提供了重要史料。

　　其五，新四军领导人的资料汇编。主要有上海师范学院政治系编《陈毅资料选》(上海师范学院分院马列主义教研室1979年内部印行)，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刘少奇年谱》(上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刘树发主编《陈毅年谱》(上下册，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等等。编辑出版了《刘少奇选集》(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陈毅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1996年版)，《管文蔚文集》(中共党史出版社1995年版)，等等。

　　(3)编撰出版了一批回忆录、自述和回忆文集

　　新四军老战士的回忆录，记录的是自己的亲历见闻，是了解和研究新四军的重要材料。与编辑出版的专题史料集相比，回忆录和回忆文集数量更多，目前已出版数十种，涉及的领域更广，其中一些为专题研究提供了重要史料，一些回忆录收录回忆者收藏的原始档案、文电，弥足珍贵。目前已出版的回忆录包括三类：(1)汇编性质。主要有：本书编写组编《光辉的历程》(安徽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众人编撰《人民的忠诚战士——缅怀陈毅同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安徽芜湖市文联编《皖南一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本书编辑委员会编《回忆陈毅》(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凌云主编《抗日战争回忆录》(1—2辑，安徽人民出版社1982—1983年版，共收入37篇回忆文章)，众人编撰《一代名将：回忆粟裕同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回忆史料》(解放军出版社1990年)，本书编委会编《战将陶勇》(上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金冶主编《回忆谭震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乐时鸣、袁捷、马苏政主编《虎将王必成》(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版)，张文杰主编《纪念朱理治文集》(河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等。(2)专题性质。主要有：傅秋涛等的《皖南事变回忆录》(安徽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周纯麟的《金戈铁马：新四军四师骑兵团回忆录》(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中共江苏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联抗战友忆联抗》(江苏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等。(3)个人回忆录。主要有：陈毅的《抗战之春》(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管文蔚回忆录》(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粟裕战争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版)，《叶飞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8年版)，《饶守坤回忆文集》(中共党史出版社1993年版)，《钟期光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谭启龙回忆录》(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七十年征程——江渭清回忆录》(江苏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张劲夫的《抗日战争时期我在安徽的经历》(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等等。此外，有关军区、省市县政协文史委、党史办和地方志办公室，沿着新四军当年的战斗路线面向社会征集了一批军史文物、图片，具有专题性、地区性的特点。

　　关于新四军和南方八省游击队的回忆，在各类报刊中多有登载。如陈丕显的《弥天烽火举红旗——回忆陈毅同志领导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文汇报》1978年12月17日)，张达平的《回忆新四军上海办事处》(《党史资料丛刊》1979年第1期)，《重建军部展军威——新四军军部在盐城重建的史料》(《新华日报》1981年1月29日)，粟裕的《回忆苏中战役》(《党史通讯》1984年第3期)等，为新四军研究提供了翔实、生动的史料。

　　各地新四军研究会编辑出版了一批包含历史文献和回忆录的史料集和刊物。如北京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1989年编辑出版的《新四军第二师史料专册》，上海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历史研究会浙东委员会编辑的《回忆与研究》等，就是这类史料汇集的代表。

　　(4)整理出版的民国史料和汪伪史料中有关新四军的史料

　　20世纪90年代以前，对于国民党方面的资料，整理、编纂不多，一般规模不大，直接与新四军相关的更是少见。这一时期出版的少数几种较大部头的资料集，如浙江中国国民党研究组1985年开始编印的《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战场史料选编》(国民党研究资料丛书，6册)，中国人民大学中共党史系1985年编辑印行的《中国国民党历史教学参考资料》(4册)，彭明主编的《中国现代史资料选辑》和《补编》⑩，王桧林主编的《中国现代史参考资料》(11)等，多收录有部分关于或涉及新四军的史料。1957—1959年，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前身——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南京史料整理处，根据收藏的国民政府档案，选编印行《中国现代政治史资料汇编》(共线装244册，2190万字)，其中与新四军有关的，主要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46册)、抗日战争时期(112册)、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56册)，由于此资料汇编为内部参考，当时仅印行100多套，不便于研究使用。从1979年开始，由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在这套资料的基础上，进行修订补充，陆续编辑出版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共五辑)，这是目前国内学界利用第二历史档案馆所藏民国档案编辑的最大型的史料汇编。其中，与新四军史料有关的是第五辑《南京国民政府》，该辑共分为三编，第一编《南京国民政府的建立与十年内战》(1927.4—1937.7)有关于新四军前身南方八省游击队的史料；第二编《第二次国共合作与八年抗战》(1937.7—1945.8)载有诸多关于新四军的史料；第三编《蒋介石发动全面内战与南京国民政府的覆灭》(1945.8—1949.9)，载有新四军转制后的史料。(12)1997年，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章百锋、庄建平主编的《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抗日战争》，这部较大规模的抗日战争专题资料集，也收录了部分有关新四军的史料。

　　汪伪政权方面的资料，主要有南京大学马列主义教研室编《汪精卫集团卖国投敌批判资料选编》(1981年印行)，书中收录的主要是抗战时期汪精卫集团卖国投敌和建立伪政权的一些基本史料，其中部分内容与新四军有关。黄美真、张云等编的多卷本《汪伪政权资料选编》，是收录汪伪政权档案、审判案卷、国内外有关回忆录、报刊等资料的较大规模的资料汇编，其中有诸多内容涉及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13)

　　(5)取得一批新四军史料研究成果

　　严格讲，新四军史料研究工作较长时期以来颇显薄弱，但并非空白。除了部分史料集在编辑整理过程中有所考证、辨伪、校勘、注释外，以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辑出版的《党的文献》等为代表，发表了“一批以党的文献做基础进行研究”的史料研究成果，包括了一批与新四军史料研究有关的成果。(14)新四军纪念馆编辑出版的《新四军史料研究集刊》等期刊，也发表了一些新四军史料研究的文章，为进一步深入展开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和研究打下基础。此外，前述《刘少奇年谱》、《陈毅年谱》等既是文献史料辑纂，又是在史料研究的基础上所获得的新四军领导人史料整理与研究成果。

　　3、2000年以后新四军史料的整理与研究

　　为了纪念新四军成立70周年(2007年)，各类学术活动相继开展，各种学术论著和史料不断编撰出版，有力地促进了新四军历史的研究。但也要实事求是地指出，这一时期关于新四军史料的辨伪、校勘、考释等研究工作，包括《党的文献》所发表的有关新四军史料研究的文章在内，仍较为零散，没有展开系统的新四军史料研究工作，也没有获得突破性进展。

　　这一时期，在新四军史料编纂方面，没有大型史料的整理出版。在综合与专题资料集的编纂方面，有《新四军战史》编辑室主编《新四军征战日记》(解放军出版社2000年版)，中共阜宁县委党史工作办公室编《新四军军部在阜宁》(中共党史出版社2001年版)，徐则浩主编《新四军军部在皖南》(当代中国出版社2003年版)，王苏红主编《中国抗日战争敌后战场备忘录——新四军抗战秘档全公开》(军事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童志强主编《关于新四军》(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六师分会编《新四军史料：江南雄狮》(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郑洪泉、王明湘主编《中共中央南方局与新四军》(重庆出版社2005年版)，等等。

　　这一时期，也整理出版了一批新四军人物回忆录，收录新四军文献、讲话和张爱萍、李雪三、吴信泉、黄克诚等的回忆文章。主要有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三师分会编《新四军第三师》(军事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北京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一师分会编《铁军第一师》(解放军出版社2001年版)，马焰主编《驰骋江淮河汉——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五师分会老战士回忆录》(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和《续集》(中国文化出版社2003年版)，本书编写组《征战在江淮河汉之间——新四军将士抗战回忆录选编》(解放军出版社2005年版)，许高成主编《陈毅在盐城》(解放军出版社2001年版)，徐向前、粟裕等的《星火燎原：未刊稿》(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版)、粟裕的《粟裕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版)，邓子恢的《邓子恢自述》(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张雄文主编《无冕元帅——一个真实的粟裕》(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等等。

　　这一时期，各地新四军研究会相继编辑出版了一批史料集，出版了一批刊物，收录了一批新四军史料和回忆文章，如中国新四军研究会主办的《铁军》、北京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主办的《铁流》等。中共江苏省委党史工作办公室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从2001年开始，连续编辑出版《老兵话当年》，收录刘铁珊、荀毅抗、张宗仁、秦叔瑾等一大批新四军老战士的回忆文章，等等。这些史料少见考证、辨伪、校勘、注释等研究。

　　(三)中国台湾整理出版有关新四军史料的状况

　　国民党败退台湾时，携去大量的民国重要档案。中国国民党党史会收藏国民党史料45万件以上；“中华民国”“国史馆”收藏蒋中正总统文物档案、南京国民政府档案、行政院各部会档案、人物专档等400余万件(册)以上。其中，收藏于“国史馆”的蒋中正“总统”文物档案，原为“中华民国”“总统府”机要室档案，当时又称“大溪档案”，主要收藏蒋介石当政50年的各种原始档案。这些民国档案都是研究民国史，包括新四军史的重要史料来源。

　　在收藏国民党和国民政府档案的基础上，台湾出版了许多与新四军有关的抗战资料汇编，如“国防部”史政局编译局编译《抗战史料丛编初辑》(4册，1974年版)；蒋纬国主编的《抗日御侮》有10册、230万字，附有人物、武器图片，以及地图、统计表等900余张。这些多面的资料均对研究新四军历史有立体的史料供应价值。(15)

　　台湾还出版了一批大型民国史料汇编，包含一定数量的新四军史料，需要专门整理。1981—1988年，秦孝仪主编、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党史委员会编印的大型史料集《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共7编，还有续编3册，收录有关新四军的史料。1966—1973年，由沈云龙主编的大型史料丛书《近代中国史料丛刊》共三编，2800余种，3200余册(16)；1968—1982年，由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编辑出版的《中华民国史料丛编》4辑，48种，130册，影印出版了民国时期较为少见的报纸、期刊、政府公报、军事、经济史料和文集、专著等，也涉及新四军的史料。由朱汇森主编的《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收录诸多有关新四军的史料，并具有史料研究成果的特性。(17)涉及新四军的还有台湾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回忆录等，数量较大，种类繁多。

　　此外，台湾的诸多报刊，如《革命文献》、《传记文学》、《近代中国》等大量刊载有关抗战的文献、回忆录等资料。仅《传记文学》从1962年创刊以来，刊载的抗战回忆资料就达200余篇，其中颇有涉及新四军及其各级领导人的文字。

　　二、国外整理公布新四军史料的状况

　　关于海外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公布、出版和研究状况，限于篇幅，主要对日、美、英、俄等国的情况，作一简要分析。

　　(一)日本整理公布有关新四军史料的状况

　　日本学者对新四军的研究，远不如对八路军那么重视，因此，相关史料整理和研究的成果也较少。

　　在综合性资料整理方面，除了关于中日战争整体状况的资料集，如島田俊彦等編《现代史資料》全46巻(東京，美玲書房，1964年)，洞富雄等編《日中戦争史資料》(9巻，東京，河出書房新社，1973年)，以及島田俊彦·稲葉正夫·臼井勝美等編《现代史資料·日中戦争》(全5巻，みすず書房，2004年)之外，直接关系到新四军的资料集仅有《日中戦争史資料：八路軍·新四軍》(18)、《日本人民反戦同盟资料》(第9巻)(19)等几种。

　　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防卫厅战史资料馆已整理出版或对外公开了大量馆藏档案，也包含有关于新四军的史料。如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编辑出版的《日本外交文书》，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整理出版的《战史丛书》(102卷，朝云新闻社，1966—1980年)，防卫厅已对外公布但未正式出版的《密大日记》等，可以从中辑录与新四军相关的资料。尤其是战争时期日本收集整理了大量关于新四军的情报，如《第八路軍及新編第四軍に関する資料》(南滿洲鉄道株式会社?{查部.南滿洲鉄道，1939年)、《新四軍二関スル実体調查報告書：蘇皖省境津浦線東部地区ノ部》(興亞院華中連絡部，1941年5月)、《解散迄ノ新四軍》(興亞院華中連絡部，1941年10月)等。上述日本官方档案，多为日本军部和政府的机密文件、作?战公报、作战日志，以及记录当时战争决策的日记、回忆等，均是非常有价值的新四军研究的新史料来源。日本方面所收藏的抗战、新四军史料很多，并为我国学者所利用。由我国学者万仁元、方庆秋主编的《中华民国史史料长编》(70册)大型史料汇编，就大量利用、汇纂了日本官方和研究机构收藏的抗日战争期间日中两方的原始档案、文献，其中有相当部分史料涉及新四军，需要做专门整理。(20)除充分利用此类已公开史料之外，应更多地搜集日本方面的未刊资料。对日方史料，同样需要做考订真伪以及非常必要的注释工作。

　　日本侵华战争主要战犯的回忆录数量不少，如《冈村宁次回忆录》(日本原书房出版；中译本，中华书局1981年版)、《今井武夫回忆录》(日文原版，东京，1964年版；中译本，上海译文出版社1978年版)等，涉及有关于新四军的史料，但大多数仍为日文，没有翻译介绍到中国来，对这些史料的考辨、校勘、注释等研究工作，更未涉及。

　　(二)美、英、俄等国整理公布有关新四军史料的状况

　　美国国务院拥有大量政府文件档案，其中对外关系文件已公开，即由美国国务院编辑、美国政府出版印刷局出版印行的《美国对外关系文件》(The Depart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Diplomatic Papers，Washington，1943—1978.)，其“远东卷”、“中国卷”中部分内容涉及抗日战争、新四军。由美国政府整理公布并编辑出版还有几种英文资料集，如克莱德编《美国对华政策：外交公文(1839—1939)》(New York，1964.)、《美国亚洲文书：中国大失败的线索》(1—2卷，Washington，1970.)等，目前被我国学界利用进行新四军研究的不多。已翻译成中文的、涉及新四军的美国官方档案屈指可数，主要有：1949年，美国政府出版印刷局出版美国国务院编辑的《美国与中国的关系，1944—1949年》等。(21)美国方面整理出版的涉及中共和新四军问题的私人档案文献，数量也不少，但国内学界利用的不多，目前翻译成中文的，如有美国学者周锡瑞整理的《在中国失掉的机会——美国前驻华外交官约翰·S·谢伟思第二次大战时期的报告》(英文本，纽约1974年版；中译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版)，欧文·拉铁摩尔的《中国回忆录：蒋介石与抗日战争》(东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约翰·佩顿·戴维斯的《抓住龙尾——戴维斯在华回忆录》(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等，其中涉及新四军的史料需要专门整理、校订、考释。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整理、收藏有大量留美国民党军政人员的口述史料，多已开放，有大量史料涉及新四军。多年来，美国的《亚洲研究杂志》、《亚洲研究》、《中国历史研究》、《民国史研究》、《中共研究通讯》、《日本侵华研究》相继发表了抗战史、中共党史研究的史料和史料研究成果，其中有关新四军的史料分散，需要做专门整理、考释。

　　英国有关中国抗日战争和新四军的官方档案，主要在已公布的《英国外交档案》(British Documents on Foreign Affairs)、《英国议会档案》(British Parliamentary Papers)中，其1934—1950年各册，均有大量新四军的资料。1960年曾出版过《英国外交政策文件(1919—1939)》，也有涉及中共及新四军的史料。但是，英国官方档案和私人文献中更为系统的关于新四军的史料，目前被集中整理出版者尚未得见。

　　前苏联档案和共产国际文件中记录有关于中国共产党和新四军的史料，此前在苏联和西方出版过一些资料集。如1959年在莫斯科出版了《苏中关系文件集(1917—1957)》(库尔柳科夫等编，莫斯科，1959)，60年代后，前苏联又出版了若干较大部头的有关俄中关系和中国抗战问题的文件集。1960年，在伦敦出版《共产国际1919—1945年文件》(德格拉斯编著，伦敦，1960)，载有关于中共和新四军的史料。前苏联解体后，俄罗斯陆续公布前苏联和共产国际档案，其中包含大量的关于新四军的史料，仅有一部分被整理出版。

　　法、德等国官方文件中也有相关档案材料。1929—1960年陆续出版的《法国外交文书》(3集，巴黎出版社1929—1960年出版)，第1集16卷，第2集14卷，第3集11卷，其中有涉及中国抗战及新四军的史料。1954年至1956年，由伦敦出版社出版的《德国外交文书》(1918—1945年)，其中有涉及中国抗战及新四军的史料。

　　总体而言，国外学者对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抗战，一般着重研究八路军，对新四军的研究较少，集中的新四军资料蒐集较少，史料研究成果也很有限。

　　三、新四军史料整理与研究前景展望

　　从国内外关于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出版情况来看，已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同时也存在诸多不足。系统、完整、全面地搜集、整理和研究新四军史料，仍面临艰巨的任务。

　　(一)广泛搜集、整理新四军史料，增强其系统性

　　现有新四军资料的整理，在时间范围上只限于1937—1947年，按照这样的时间段收录新四军史料，并不能完整体现新四军的整个历史。应当前伸到南方三年游击战时期，后延到第三野战军改编时期，即时间上限应为1934年，下限为1950年。只有按照这样的时间段来搜集史料，才能完整、系统、全面地体现新四军的缘起、组建、发展、转制的历史过程。另外，已有资料多限于某些专题或地区，专题性资料收录范围局促，在地区上又较为零散，系统性不强；而且，无论是综合性还是专题性资料，均重点集中在军史、战史方面，导致对整个新四军历史的史料搜集整理不全面、不系统。

　　上述问题，反映出对应收史料类型的认识不系统、不全面，造成现有资料的整理出版多具有专题性质，而全局性、系统性、整体反映新四军历史的大型综合性资料集尚未出现。而且，即便是专题性资料，在史料收录方面也存在视野不开阔、认识不系统等问题。以皖南事变为例，现有资料集，仅同名资料汇编就达数种，多有雷同，特别是选材范围，多集中在中共中央文件、新四军军部文件、回忆文章，以及部分国民党方面的文电。实际上，对中共方面的相关档案、文献和报刊记载的收录就不系统，对国民党方面的相关档案、文献搜集整理更不系统，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资料来源，就是皖南事变发生后，国外舆论反应强烈，过去有学者对英、美、苏等国的反应、评论略有涉及，1941年世界编译社曾出版过《震惊世界的皖南事变面面观》，摘编了少量英、美、苏等国报刊的报道、评论。实际上，在这些国家的报刊，仅以最常见的《泰晤士报》、《纽约时报》、《纽约先驱论坛报》、《真理报》、《共产国际》等和华侨在这些国家所办报刊上，就有大量跟踪报道、评论，没有得到重视、搜集和整理；而英、美、日本等国的官方档案中，也有系统地对皖南事变作出了解、观察和反应的文件存在。编纂成至少包含上述内容的一套资料集，才基本称得上是对皖南事变问题较为系统的反映。作为完整、系统、全面反映新四军历史的史料汇编，更须如此。

　　(二)拓展史料的收录范围，充分利用中外档案、报刊资料

　　现有新四军史料的整理出版，不仅中国大陆的档案文献搜求很不全面，往往只关注新四军本身战史和建制，忽略了新四军所创建并作为依托的华中、华东抗日根据地建设与发展的重要资料；而且，国民党方面的档案文献收录很少，日、英、美、俄档案更加欠缺。此外，对中外报刊资料的搜集和整理更显薄弱，口述资料没有充分挖掘。而海外学术界对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关注不多，即便有涉及，也多偏重于新四军与国民政府，抗日战争政治、军事关系的研究，内容和范围均较狭窄，整理公布的一些关于近代中国的档案和文献，能够为新四军研究方便利用的并不多。

　　应全面、完整、系统地收集中外文档案。在国内，要系统搜集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解放军档案馆、军事科学院图书资料馆所收藏的档案；要系统地搜集、整理台湾省所藏国民党史料和南京国民政府档案中有关新四军的档案，以及大陆、台湾、国外所藏汪伪政权档案中有关新四军的史料。目前，日、美、英、俄等国家公布了大批官方档案，应从国外档案文献资料中，尽可能系统地收集、整理关于新四军的史料。

　　要改变对日文档案文献利用不足的状况，从日本政府档案和战后日本出版的资料汇编中系统收集有关新四军的史料。日本外务省和防卫厅所藏有关新四军的档案史料是很丰富的，其中，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藏档案数量有48000余册，每册又包含几件乃至几百件不等的原始史料，防卫厅档案馆所藏日本军方档案更是一个研究新四军的尚待深入挖掘的史料宝藏。美国官方档案方面，由美国国务院编辑、美国政府印刷局出版印行的《美国对外关系文件》，按照年代顺序编印自1861年至1952年间美国国务院各方面的外交文件，其中许多年份辑录美国在远东地区，尤其与中国的外交事务，有数卷的内容与新四军有关。英国官方的《英国外交档案》和《英国议会档案》1934—1950年的10余册中，有关于中国抗战和新四军的史料。俄罗斯已公布的前苏联和共产国际档案中有关新四军的史料也颇为可观，因限于查阅条件，具体数量不明。(22)总之，日本、美国、英国、俄罗斯官方和私人档案中有大量新四军史料，目前远未被中国学界所利用。

　　改变新四军史料搜集整理中，对报刊资料的整理编纂偏弱的情况，从中外文报刊中系统整理有关新四军的史料。在新四军所办报刊、国统区报刊和重要的日文、英文报刊中，有关新四军的报道、评论，数量很大。尤其在《朝日新闻》等日文报刊中，大量刊载了当时日军与新四军作战的新闻报道。这些承载有大量新四军史料的中外报刊，目前没有被系统搜集、整理和使用过。此外，要更加系统地从中外相关人物文集、专著、书信、回忆录等历史文献中搜集、整理有关新四军的史料。

　　(三)重视对口述史料的整理和利用

　　新四军口述史料的整理方面，学术界和各地新四军研究会已做了许多工作，但新四军老战士和新四军后代手中仍有大量资料需要整理。还需要从中外已刊未刊和正在访谈整理的口述史料中系统整理有关新四军的史料，并对口述史料本身进行考订、辨伪和注释，逐步运用到新四军历史的研究中，如何与档案、文献、报刊史料互证，这方面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四)重视对新四军史料的研究工作

　　新四军史料浩繁复杂，其间真伪杂存，资料的搜集、整理须建立在学术标准上，故应高度重视新四军史料的研究工作。

　　在搜集、整理和利用新四军史料的过程中，首先需要对相关档案文献进行系统整理编目，为今后深入开展新四军史及其史料研究提供清晰、明确的资料线索，其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在完成资料编目的基础上，按图索骥，逐篇根据档案文献的内容，清晰准确地概括每篇档案文献的提要。同时，完成一个可从方方面面检索的完整数据库，以及完成一部纸质资料索引，供国内外研究工作者使用，是新四军史料整理和研究的一项重要工作。

　　新中国成立前，有许多记录、宣传新四军事迹的报刊、印刷册，由于当时物质条件、印刷水平、纸张质量的限制，又历经半个多世纪，未能得到很好的保护、利用和整理，纸张损毁严重，有许多已经是孤本，收藏地又分散，亟待抢救性的整理和研究。因此，在新四军史料的搜集、整理过程中，会涉及一批孤本纸质文献、口述史料，包括新四军老战士及其家属手中留存的大量未刊书信和回忆录等珍贵资料，对这些史料的收藏现状、如何保存利用问题的调查研究，以及史料的考辨订伪，是新四军史料整理和研究的又一项重要工作。

　　由于新四军史料涉及范围广、时间跨度大、内容丰富，要追求史料的基础性、原始性、真实性、完整性和全面性，因此除了在搜集、整理时要合理归类、条目清晰、取舍兼顾、多而不乱外，还需要同时进行史料的保存、史料的辨伪、校勘、考释等方面的研究，做到去伪存真，为新四军历史的研究提供丰富而又真实可靠的史料。

　　总之，无论从国内还是海外新四军研究领域的现状来看，进一步搜集、整理大型新四军史料集完全可能。考虑到新四军战斗过的地区多，人物、事迹多，有关档案文献内容繁多，许多已经深藏在尘封的档案中，收集史料难度大、时间周期长、人力财力耗费巨大，迫切需要立即就抓紧进行各项准备工作，全面收集、整理、辑录，以及联系、采访散居各地的新四军老同志，征录口述史料，这是一个崭新的史料整理与研究过程。

　　注释：

　　①八路军总部编印：《中国现代史资料丛刊》，人民出版社1953年重版。

　　②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参考资料》，解放军出版社1985年版。

　　③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文献》，解放军出版社1985—1995年版。

　　④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新四军》，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版。

　　⑤阎景堂主编：《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综合篇)》、《南方三年游击战争纪事》，解放军出版社1997年版。

　　⑥马洪武等编：《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史料选》，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1986年版。

　　⑦《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4—1987年版。

　　⑧中央档案馆编：《皖南事变资料选辑》，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2年版。

　　⑨新四军和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上海分会编：《战斗在华中敌后——新四军印刷厂印钞厂革命斗争史料选》，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2—1983年内部印行。

　　⑩彭明主编：《中国现代史资料选辑》、《补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1993年版。

　　(11)王桧林主编：《中国现代史参考资料》，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12)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江苏古籍出版社1979—1997年版。

　　(13)黄美真、张云等编：《汪伪政权资料选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1985年版。

　　(14)石仲泉：《坚持特色，再创辉煌》，《党的文献》1998年第1期。

　　(15)蒋纬国主编：《抗日御侮》，台北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78年版。

　　(16)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台北文海出版社1966—1973年版。

　　(17)朱汇森主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台北“国史馆”1987—1988年印行。

　　(18)日中戦争史研究会編：《日中戦争史資料：八路軍·新四軍》，東京龍溪書舎，1991年。

　　(19)鹿地亘资料?{查刊行会：《日本人民反戦同盟資料》，不二出版，1994年。

　　(20)万仁元、方庆秋主编：《中华民国史史料长编》，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21)美国国务院编辑：《美国与中国的关系，1944—1949年》，英文本，美国政府出版印刷局1949年版；中文本，中国现代史资料编辑委员会1957年编印。

　　(22)根据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译的《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相关各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中共党史出版社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