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单车:危机悄然而至 只能活三家_产经
2018年,共享单车“至暗时刻”,曾经的两大巨头摩拜单车和ofo,迎来各自命运关口:摩拜单车“卖身”美团;ofo风雨飘摇,陷入各种传闻,并被指押金难退、债台高筑……
共享单车生产第一镇——天津市武清区王庆坨镇,早已从狂欢走向了“凉凉”;而许多城市地铁口曾经拥挤的、如海洋一般的五颜六色的共享单车群,如今也变得稀稀朗朗……
《国际金融报》记者实地走访上海黄浦区、徐汇区、嘉定区等地发现,无论是马路上,还是各地铁口,共享单车的数量少了很多。
“现在共享单车缺乏运维人员,坏车数量很大。另外由于乱停乱放,政府统一清理了很多共享单车。”黄浦区某街道办事处的一名工作人员如是对记者表示。
短短数年时光,共享单车市场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已面目全非。
ofo的磨难
ofo的磨难仍在。
近日,云南昆明市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发布的11月份《昆明市共享单车运营管理考核情况通报》显示,ofo已经连续4个月在考核中排名倒数第一,且ofo的管理已处于现场无运维人员、应急无响应、车辆无人管的“三无”状态。基于此,昆明市城市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局决定从12月起不再对ofo单车进行考核。
与上述情况比起来,ofo面前还有更加急迫的困境——债务。
12月11日,北京铁路运输法院就一起合同纠纷案做出裁定,冻结ofo运营主体东峡大通的银行存款272万元,期限为一年。
这是ofo与供应商的合同纠纷中最新的一起。
《国际金融报》记者据公开资料统计,2018年至今,已有18家企业因运输合同纠纷、房屋租赁纠纷、买卖合同纠纷等原因与ofo对簿公堂,上海凤凰(10.920, -0.25, -2.24%)自行车有限公司、德邦物流股份有限公司、百世物流科技(中国)有限公司、深圳市顺丰综合物流服务有限公司等知名企业都在上述行列中。
据了解,在所有合同纠纷中,被欠款额最大的是上海凤凰自行车有限公司,欠款额度达到6815.11万元。
上海凤凰内部人士对《国际金融报》记者表示,和ofo的官司之前开过庭,现在公司与ofo方面仍在协商,但他并不清楚具体进展。该人士隐晦地表示,最近ofo负面消息较多,这对上海凤凰公司收回货款的工作或许不利。
对于与多家供应商的合同纠纷,ofo方面对《国际金融报》记者表示,“还在持续沟通中。”
债务问题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曾经和ofo供应商合作过的多家上游零配件厂商纷纷对《国际金融报》记者称,现在他们不敢接包括ofo在内的一切共享单车的订单。
天津王庆坨镇的一名零配件厂商负责人董春辉(化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一提及共享单车就脑袋疼,他们欠了大量债务,而供应商拿不到钱,我们这些给供应商提供零配件的厂家就几乎没了活路。”
风波中的ofo前途未卜,在部分业内人士看来,这预示着共享单车市场的多米诺骨牌正被推倒。
2018年3月,小鸣单车正式进入破产程序,成为首个共享单车破产品牌,而在此前三年,小鸣单车历经资本青睐、疯狂扩张、押金难退、员工离职、控制人失联等系列商业大戏;4月份,共享巨头企业摩拜单车放弃独立运营,投身美团怀抱,被业界视为单车市场走向沦陷的开端。
“幸福”小镇
一系列共享单车企业破产“卖身”、裁员跑路,共享单车市场的2018年,可谓寒风刺骨。
王庆坨镇的另一零配件厂的老板杨德胜(化名)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感叹,“共享单车那时真的很疯狂。”
“王庆坨镇被誉为共享单车第一镇,有着悠久的自行车生产历史。在王庆坨,到处都是零配件生产厂,包括铝厂、辐条厂、车架厂,还有泥板和车把配件厂等。这些工厂相互合作,彼此依存,形成了一个闭环的自行车制造业生态圈。任何一个配件,在王庆坨镇都能找到。”杨德胜回忆,“随着共享单车的兴起,我们小镇改变了很多。”
2017年春节前后,来自ofo、bluegogo、HelloBike、酷骑等共享单车企业的订单如同雪花一般飞向王庆坨,十几万辆乃至几十万辆的大订单令王庆坨镇上的中小配件厂和组装厂喜不自胜。
“平时一次的订单往往只有几千辆,最多上万辆,而那时比往常多十倍甚至更多。”杨德胜如是回忆。
共享单车最早出现在2014年,2015年开始进入大众视野,2016年则是共享单车的“狂欢”之年,在资本加持和舆论推动下,摩拜、ofo、优拜、永安行(19.860, -0.97, -4.66%)、小鸣、小蓝、悟空单车等20多家共享单车企业相继成立并大肆扩张。